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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學書籍書評:《黃金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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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學書籍書評:《黃金屋》

我們可能會被書名誤導——“黃金屋”的稱法實在夠有噱頭,很容易讓人以為它是一本類似“7天要賺100萬”的勵志書,但恰恰相反,它沒那么通俗(或庸俗)、那么直接,請注意它的副標題:對沖基金頂尖交易者如何從全球市場獲利。沒錯,這實際上是一本講述對沖基金投資理念和方法的書。

現(xiàn)代生活中,對沖基金無處不在,但知之者甚少。很多人知道喬治?索羅斯(量子基金),知道朱利安?羅伯森(老虎基金),知道他們卓越的投資技巧,但往往就不知道他們其實都是玩對沖基金的高手。這并不奇怪。在眾多資產(chǎn)管理工具中,對沖基金似乎顯得最為神秘。正如《巨人:美利堅帝國的興衰》一書的作者、哈佛大學歷史學教授尼爾?弗格森所說:“每個局外人都喜歡談論對沖基金,但真正執(zhí)掌對沖基金的人卻對此諱莫如深?!本瓦@樣,關于對沖基金的一切已然構成一個外人難以接近的玄秘世界,人們不知道以怎樣的方式、何種角度去窺探,只是似是而非地聽說,這個世界通往財富之路,學上幾招便足以賺得個缽滿盆滿。不過,在《黃金屋》出版之后,這樣的誤會將被消除,因為對沖基金的“神秘面紗”即將被全然揭示。

對沖基金(Hedge Fund,也稱避險基金或套利基金)意為“風險對沖過的基金”,起源于50年代初的美國。當時的操作宗旨在于利用期貨、期權等金融衍生產(chǎn)品以及對相關聯(lián)的不同股票進行實買空賣、風險對沖的操作技巧,在一定程度上可規(guī)避和化解投資風險。世界上第一個對沖基金誕生于1949年,是以有限合作制的形式出現(xiàn),名叫瓊斯對沖基金。在20世紀50年代,對沖基金開始陸續(xù)出現(xiàn),但影響不大,在接下來的三十年間并未引起人們的太多關注,直到上世紀80年代,由于金融自由化和經(jīng)濟一體化的發(fā)展,對沖基金這才有了更廣闊的投資舞臺,從此進入了快速發(fā)展的階段。20世紀90年代,世界通貨膨脹的威脅逐漸減少,同時金融工具日趨成熟和多樣化,對沖基金才進入了蓬勃發(fā)展的階段。不過經(jīng)過幾十年的演變,對沖基金已失去其剛開始時的風險對沖的內(nèi)涵,其“風險對沖”的稱謂其實是名不副實、徒有虛名的。就像史蒂文?卓布尼在《黃金屋》中對全球宏觀對沖基金所下的定義那樣,是“一種自主決定的投資風格,為了從宏觀經(jīng)濟走勢中盈利,對任何資產(chǎn)類別(股票、固定收益證券、貨幣和商品)、任何投資工具(現(xiàn)金與衍生品),以及世界上的任何資本市場,進行做多與做空的杠桿交易”。也就是說,如今的對沖基金己成為一種新的投資模式的代名詞。即,基于最新的投資理論和極其復雜的金融市場操作技巧,充分利用各種金融衍生產(chǎn)品的杠桿效用,承擔高風險,追求高收益的投資模式。然而,我們注意到,卓布尼不是在說對沖基金,卻是在講“全球宏觀對沖基金”,而這正是他極力倡導的一種全新的對沖基金概念。

為什么是全球?為什么要宏觀?在卓布尼看來,只有將經(jīng)濟放在全球的范圍內(nèi)看,才會更整體,更全面,要知道在全球化浪潮下,各個國家或地區(qū)的經(jīng)濟因素相互關聯(lián),相互影響,又相互制約。很自然地,當投資范圍并不再限定于特定的市場或產(chǎn)品,不再對投資風格自我設限,更不再受其他對沖基金投資策略的條條框框的束縛,這就使得風險資產(chǎn)可在全球范圍內(nèi)被有效地分配于各個投資機會,使得投資人必須充分而全面地權衡投資決策的風險與報酬。為此,卓布尼在書中以從1990年到2005年年底,全球宏觀對沖基金的年收益率數(shù)據(jù)來證明其所推廣的投資策略的非凡表現(xiàn)(有效性)。另外,按照卓布尼的說法,當我們回顧對沖基金市場的大事件時,我們會驚奇地發(fā)現(xiàn)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自覺或不自覺地運用了“全球宏觀投資”的思想。

以“1992年狙擊英鎊”事件為例(在書中,卓布尼稱為“1992年的黑色星期三”。因為該事件,“全球宏觀”這個術語首次進入公眾視野)。1979年始,還沒有統(tǒng)一貨幣的歐洲經(jīng)濟共同體統(tǒng)一了各國的貨幣兌換率,組成歐洲貨幣匯率連保體系。該體系規(guī)定各國貨幣在不偏離歐共體“中央?yún)R率”25%的范圍內(nèi)允許上下浮動,如果某一成員國貨幣匯率超出此范圍,其他各國中央銀行將采取行動出面干預。然而,歐共體成員國的經(jīng)濟發(fā)展不平衡,貨幣政策根本無法統(tǒng)一,各國貨幣受到本國利率和通貨膨脹率的影響各不相同,因此某些時候,連保體系強迫各國中央銀行做出違背他們意愿的行動,如在外匯交易強烈波動時,那些中央銀行不得不買進疲軟的貨幣,賣出堅挺的貨幣,以保持外匯市場穩(wěn)定。

1989年,東西德統(tǒng)一后,德國經(jīng)濟強勁增長,德國馬克堅挺,而1992年的英國處于經(jīng)濟不景氣時期,英鎊相對疲軟。為了支持英鎊,英國銀行利率持續(xù)高升,但這樣必然傷害了英國的利益,于是英國希望德國降低馬克的利率以緩解英鎊的壓力,可是由于德國經(jīng)濟過熱,德國希望以高利率政策來為經(jīng)濟降溫。由于德國拒絕配合,英國在貨幣市場中持續(xù)下挫,盡管英、德兩國聯(lián)手拋售馬克購進英鎊,但仍無濟于事。1992年9月,德國中央銀行行長在《華爾街日報》上發(fā)表了一篇文章,文章中提到,歐洲貨幣體制的不穩(wěn)定只有通過貨幣貶值才能解決。索羅斯預感到,德國人準備撤退了,馬克不再支持英鎊,于是他旗下的量子基金以5%的保證金方式大筆借貸英鎊,購買馬克。他的策略是:當英鎊匯率未跌之前用英鎊買馬克,當英鎊匯率暴跌后賣出一部分馬克即可還掉當初借貸的英鎊,剩下的就是凈賺。在此次行動中,索羅斯的量子基金賣空了相當于70億美元的英鎊,買進了相當于60億美元的馬克,在一個多月時間內(nèi)凈賺15億美元,而歐洲各國中央銀行共計損傷了60億美元,事件以英鎊在1個月內(nèi)匯率下挫20%而告終。

繼英鎊危機之后,全球宏觀基金業(yè)下一個系統(tǒng)性事件就是1994年的債券市場大潰敗、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、1998年俄羅斯危機、1998年長期資本管理公司(LTCM)事件和2000年的網(wǎng)絡泡沫。且不論這些事件背后所折射出的道德或倫理的拷問,僅在商言商、投資回報角度講,全球宏觀投資策略的歷害之處可見一斑。但令人遺憾的是,對于究竟什么是全球宏觀投資策略、該領域的基金經(jīng)理又在做些什么以及如何進行相應的操盤和管理,目前沒有一本文獻能給予完整、系統(tǒng)地回答。這就意味著,填補相關文獻在該領域的空白會是一件極其有意義的事。我們現(xiàn)在所看到的《黃金屋》正是卓布尼出于上述考慮,在與眾多當今更廣范圍的全球頂級宏觀對沖基金經(jīng)理們進行對話后所有的產(chǎn)物。

盡管該書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回答“什么是全球宏觀策略”,然而,它提供了一些當今最優(yōu)秀和最聰明的基金從業(yè)者看待其操盤技能的內(nèi)部視角,它的出現(xiàn)將幫助我們開始真正了解對沖基金,讓原本神秘而遙遠的“國度”清晰呈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