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理學究竟是一門什么樣的學科？
從我年輕時上大學并主修管理學時起就開始思索這一問題。
管理學大師彼得?德魯克(Peter Drucker)說過，管理學即不是科學也不是藝術(shù)，而是一種帶有復雜性智慧的綜合實踐。
在有心人致力將有關(guān)復雜性的科學引入管理學之際，我希望重新強調(diào)的，便是管理的這種綜合特性（總是結(jié)合我們與世界往來的兩種方式）。復雜性思維 （complexity thinking）有許多值得稱道之處，但我們不能忘記，其知識基礎(chǔ)是在1940及1950年代的高度現(xiàn)代性（high modernity）時期奠定的。當時許多人認為，實證科學方法將橫掃一切，但今天我們已知道，事實并非如此。但是，這種哲學轉(zhuǎn)變看來對復雜性思維或管理均未產(chǎn)生多少影響。
人類以兩種方式與周圍的世界互動：一種是置身其中積極的參與者；另一種則是旁觀者。我們時?？吹剑瑥碗s的人類體系與無生命的體系（如天氣?。┍粴w并在一起，而旁觀者的地位仍然得到特殊優(yōu)待。這違反了人類組織管理幾 條確定規(guī)則的其中一條：將任務(wù)與人的界線弄得模糊不清，會引領(lǐng)組織走上毀滅之路。兩者必須有所區(qū)分，但又是相連的。熱情參與者的角色，必須總是包含睿智旁觀者的作用。我們關(guān)注的「誰」與「為什么」，應(yīng)當時常包住我們的方法中的「什么」與「如何」。我們必須尋求解釋，但只在對意義的永恒追求中。
人成熟之后，會有能力在一個體系中，脫離熱情參與的狀態(tài)，嚴謹?shù)赜^察其整體形態(tài)及運作方式。但是，最超然的旁觀者無法成為最好的管理者；明智的管理者知道， 在完成所有分析之后，他們?nèi)匀槐仨氈匦峦度塍w系當中。管理學這個綜合性學科需要一種混合的活力，從我們與復雜世界往來的兩種方式中吸取能量。